【感悟】黑夜问白天：从混沌到清澈的痛苦蜕生

之前听林俊杰的歌比较少，都是在系统随机推送或者在公共场合偶然听见的播放。不过最近 Apple Music 更新了 PC 客户端，我在测试音质的时候点开了林俊杰的主页，正好点了这首彼时是 JJ 排行第三的歌。

第一耳就上头，旋律和和声感觉完全契合我当前的精神状态，但是细一看词又没太看懂。听完后忍不住单曲循环了十几遍，半夜在床上细细思考这首歌歌词，像踏入一个充满暗喻的迷宫。

我对这类暗喻十分熟悉并且完全理解其动机，在一个人试图展现和描述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时，常常用这类暗喻层层加密，消磨掉事物具体而伤人的棱角，变得连自己都不太认识。只有忘记了那些具体的细节，才能专注于表达纯粹的情感，凝固最炙烈的想法。这就像保存一把带血的刀，先要用白布包裹好几层，才能安然存放。

破解一连串暗喻就像进行贝叶斯推断，首先要想出对于所有意象分别的可能解释，然后通过它们之间的链接，找出逻辑最顺畅最有可能最解释的通的那一系列解释（就像求 argmax 联合概率分布）。经过思考，我觉得我下面这个解读应该是有点道理的。

我要讲的故事

以下仅为我个人的理解，歌词可能有多义性，我的理解也可能完全错误，在此仅想分享我自己的看法。

中山陵上行共有 392 级台阶，这些台阶在设计时采取了特别的角度，使得从下往上看时十分宏伟高耸，而登上之后往下看却不见台阶一马平川，寓意着革命奋斗中的艰险，以及成功后回望来时路的云淡风轻。

事实上，走过一段艰难的旅途的整个过程中，人并非只会产生这两种情感。或者说，这两种情感状态其实蕴含了很多。

每个人都经历过自己的黑夜，在冰寒中落下苦咸的眼泪，也有用意志力支撑起理性，从而强行拖着疲惫身体往前的时刻。真正的至暗时刻是看不到任何方向的，就像陷入泥泞，任何一下的动弹都会带来痛苦，这一滴眼泪凝结的滋味只有我们自己知道。

然而，黑夜只是属于当时自己的黑夜，对于旁观者而言，这往往只不过是一场内耗，一次软弱的体现。事实也确实如此，无论是从客观角度、从旁人的视角、或者事后自己反省，都会觉得这一刻无足轻重。但是人的感受无疑是一种主观体验，并不随着客观而转移。无可置疑的压力和痛苦确实存在，将自己与真实世界隔开，来自外界的安慰与指导纵然万般正确、客观、好意，对我仍是无色、无声、无言的一张废纸，就像饥饿时刻的一杯白开水。

真正的奋斗者从来都是狼狈的，因为真正的奋斗者勇于挑战最艰难的环境，解决最艰难的问题，他们耗尽了自己的体力和智慧，才能勉强与对手打个平。真正的奋斗着也几乎总是踽踽独行，也总是在怀疑自我，在不确定的道路上跋涉是一种极为消耗精力的事情。真正的奋斗是不会有短时的回馈的，等待你的是无尽的疲倦、愤怒与自我质问，这与运动后的疲劳往往会带来快感截然不同。